筋都若隐若现地出来，拿起床柜的玻璃杯就往苏城身上扔。
他没有躲，宋清河也故意没扔中，杯子从苏城耳边擦过，只有杯子里的水溅了他半张脸。
随后宋清河坐在床上大喘气，他紧紧咬着唇稳定情绪，他真的太生气了，从来没有这么气过。
苏城要是真这么不待见自己，他大可不必把自己接回来。
相看两厌。
冷暴力着实令人生厌。
自从在风温瑜小区门口把宋清河接回来之后，苏城就再没说过话。
此时就算是宋清河破口大骂，他也没有说话，眼神冷得像口千年古井，寒意丝丝缕缕地往外冒。
宋清河为平复心情，手里的拳头握得紧，牙齿用力咬着唇。
苏城见状，上前一言不发地拽住了他的手，手指就往他嘴里伸，用力顶开他的牙齿，指腹抵着他的舌尖。
湿湿软软的触感，绯红的唇，让苏城不由眯了眯眼。
“你干嘛……”此时的宋清河被他这一举止吓得说不出话来，往后仰了仰。
谁知道不动还好，宋清河越是往后撤离，苏城的手指就越是深挖进去。
触碰到舌根条件反射传出来的呕吐感，让宋清河湿了眼眶。
“艹你……唔……呕……咳咳……我不咬……不咬着了，手……”
宋清河知道苏城的原意是不想自己咬破唇，可他真没必要这样，像是报复自己刚才骂了他一样。
夜深了，窗外的枝叶因为风吹树梢，开始轻微晃动起来。
蜗牛努力从地上爬上树枝，所到之处都黏糊糊的，留下一道透明又带着点白色的痕迹又隐匿于黑暗之中。
月亮沉浸在云层之后，乌云开始密集，点缀在天空的星星像从牛奶盒吸管里喷溅出的牛奶，没有月亮的遮掩，它的存在反而更加鲜明。
苏城拿手捂住了宋清河的嘴，没有给他再开口骂人的机会，宋清河连刚才头部撞到柜子的疼痛也没能喊出口，就只有细碎的气声从他的指缝里传出来
两人眼神对峙着，谁也不肯先低头。
就算这种教育宋清河不能骂脏话的时候，苏城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，像是和宋清河杠上了一样。
宋清河本意与他争执，但看见他眼眶微红地瞧着自己，便再也没有什么话能说出口的。
也许是苏城刚才红着眼要哭出来的样子击中了自己的软肋。
宋清河妥协了，他没有办法不妥协。
就像当初自己会和苏城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，也全是因为苏城偶尔有几个眼神像自己已故的弟弟。
宋清河不再硬着，伸手抱住了他，轻拍他的背。
苏城毫不犹豫地回抱了他，松开了捂着他嘴巴的手，他的手冰凉，还有一些颤抖。
“我不该骂你的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宋清河带着不自主的颤音，紧紧环住他的腰，道，“我应该和你好好沟通的……对不对？”
苏城听完之后，身体明显顿了顿。
他抓紧宋清河的衣服，望着他，眼里是害怕，是愤怒，是情欲，是与生俱来的孤独，全部都是他。
——
即使昨晚两人大干了一场，互不相让，第二天苏城也还是没有搭理宋清河，一大早就去上班去了。
宋清河酸得连手臂都抬不上，表情有些呆滞，懵懵懂懂的，觉着自己昨晚是给这个小畜生无辜的表情给骗了。
“艹！还TM跟老子冷战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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